快乐学中医之十三：肾为先天之本

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“法于阴阳”，其实“真气”和“虚邪”这一对概念的建立，就是“阴阳”原则的应用。

六祖慧能圆寂前，曾给门人说法：“忽有人问汝法，出语尽双，皆取对法，来去相因，究竟二法尽除，更无去处。”

所谓“出语尽双，皆取对法”，其实就是“法于阴阳”在佛门的体现。通俗一点说，就是给人说法的时候，说阴不离阳，说明不离暗，说黑不离白……。

普通人思考和说话的时候，往往自觉不自觉地只看到事物的一方面，没有意识到矛盾的普遍性。六祖慧能告诫弟子如此做，就是要避免这个问题，追求语境圆满，不落两边。

中医理论既来源于方士的实践，同时也是黄老道家哲学思辨的成果。因此《黄帝内经》中的概念范畴，具有严格的逻辑性和条理性，但是由于历代丢失散轶和传抄错谬，再加之后人不能慎思明辨，在现代人眼中，中医理论反而充满了各种随意性和不确定性，这一点，往往成了中医黑攻击中医的靶子。

因此，在后续的中医学习中，阿伟哥将坚持“法于阴阳”，力求打造规范化和明确化的中医概念体系，为中医“科学化”做出自己的贡献。

在讲了“法于阴阳”之后，歧伯马上就给我们展示了一下什么叫“和于术数”。

术数，是古代神秘文化的主干内容，其核心是”数“——即通过数字的运算和数理的推演体现宇宙万物的运动变化。

七和八本身是“数字”，但是应用到描述人的生命周期这个问题上，就成了“术数”。

当然，古人是如何发现“女七男八”的秘密的，这个一直是一个谜。如果我们认为是古人根据人体生长发育的实际情况，附会到“数字”上面，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问题，只是有些过分轻视古人的智慧了。

关于“女七男八”的术数来源，阿伟哥在前面的文章中已经详细论述过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参阅《品味医道之廿八：女七男八的秘密》，不再赘述。

这次，阿伟哥从另外一个角度探讨一下“术数”在中医理论中的应用。

在以“七”和“八”为周期的生命历程中，我们除了关注这两个数字外，更应该注意的是古人多次强调“肾”这个脏器的地位和作用。

女子七岁，肾气盛，齿更发长。

丈夫八岁，肾气实，发长齿更。

女子二七，而天癸至，任脉通，太冲脉盛，月事以时下，故有子。

丈夫二八，肾气盛，天癸至，精气溢泻，阴阳和，故能有子。

……

女子七七，任脉虚，太冲脉衰少，天癸竭，地道不通，故形坏而无子也。

丈夫八八，则齿发去。肾者主水，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，故五脏盛，乃能泻。今五脏皆衰，筋骨皆堕，天癸尽矣，故发鬓白，身体重，行步不正，而无子耳。

可以说，在生命的进程中，“肾”的盛衰与人体的寿夭和生殖功能的正常与否密切相关，甚至可以说是其中的决定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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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理论既来源于方士的实践，同时也是黄老道家哲学思辨的成果，五脏配五行就是这种模式的生动体现。

没有方士的实践，古人是不可能对人体内部脏器的基本形态和大致分布有感性认识的，而没有哲学的指导，是不可能建立“五”藏“六”府这种明显存在“术数”意义的理论模式的。

在讨论“肾为先天之本”之前，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五行是如何和五方、五季的配合起来的。

空间和时间是五行的基本属性，这也符合人类的对自身环境的认知过程。

“背北面南，左东右西”，这个原则的确立，决定于地球自转轴的指向和中华大地处于北半球这个地理事实。

由于这个原因，假如以观测者所站立的区域为”中“的话，北天极是最早被确立的方位，因此被命名为“北（背）”；与之相对应的则是“南”，我们看这个“南”字，像不像一个站立在高台之上，横伸两臂的人呢？

南北确立，则左东而右西，东西两个方向随之确立。

五方确立，那么又是根据什么原则，分属五行的呢？

《冠子·环流篇》：“斗柄东指，天下皆春；斗柄南指，天下皆夏；斗柄西指，天下皆秋；斗柄北指，天下皆冬。” 正是通过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，四方和四时联系了起来。

东  南  西  北

春  夏  秋  冬

而四时的变迁带来的气候、物候变化，反映为气温的感受：温热凉寒，生命的变化：生长收藏，这些被古人用代表性的符号来表达，就是：木火金水，后期再加上一个代表观测者的概念——”土“，这就是”五行“和”五方“、”五季“相配合的根本缘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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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们熟悉的河图，河图本无文字，上面附加的方位和五行是后人的演绎。

天一生水、地二生火、天三生木、地四生金，完全符合“背北面南，左东右西”，中国古人确立方位的原则和顺序，而五行和五方的配合，也正是源于时间和空间相对应的观测结果。

前文我们说过，太一，又称“太乙”、“泰一”、”天乙“、”天一“。太，通”泰“、”天“；一，通“乙”。名称虽然繁多，但表达的意思相同，就是空无一物，无中生有的“北天极”，而这些名词，就源于“天一生水”的思想。

北天极—北—冬—水—太一—罡气—真气—肾—先天之本

这就是“肾为先天之本”的理论来源和内在逻辑。

太一是天帝，是罡气的产生之源，决定了宇宙万物的生死。

肾为先天之本，是真气的产生之源，决定了人类生命的进程。

中医认为人体的“真气”由肾所主，人体的“太一”在肾。之所以这样，道理很简单，金木水火土，五行之中，水对应方位为北，对应五脏为肾，太一位于北方，因此对应于人体的肾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。

《难经》更是在此基础上，结合方士们实践而得来的解剖学知识，发展出了“原气”说。《难经·三十六难》中说：“肾两者，非皆肾也，其左者为肾，右者为命门。命门者，诸精神之所舍，原气之所系也，男子以藏精，女子以系胞，故知肾有一也。”《难经·六十六难》中说：“脐下肾间动气者，人之生命也，十二经之根本也，故名曰原。三焦者，原气之别使也，主通行三气，经历于五脏六腑。”

至此，“肾为先天之本”，“真气学说”等思想趋于完善，成为了中医基础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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